第六百三十九章 灭口（2/2）

燕乘春一听，立马将手中信件叠起收进暗格锁好，随即就领着衔山大步走了出去。

不一会儿，马车就到了绿柳胡同附近，确定无人跟踪之后就悄悄驶进了胡同末尾一所不起眼的宅子。

郑阳是个皮肤黝黑长相粗犷的北方汉子，比燕乘春年长几岁。

当年他还是个孩子时，北狄人突然打了过来，父母带着他跟村子的人一同逃命。

结果北狄人追上了他们，正要将他娘亲捉回去充当玩物之时，一个年轻将领就带着一队人马赶了过来，一箭射穿了那北狄人的心脏，又一箭将举刀砍向他父亲的另一个北狄人射落了马。

那年轻将领正是当年在北疆出征的燕二爷，从此，燕二爷就成了他们全村的恩人，更是他们郑家世代的大恩公。

郑阳从小就以燕二爷为楷模，苦练身手，早想好了长大后就为其效力，结果他还没来得及长大，燕二爷就突然出了事。

他本想日后到京城投奔，这辈子随伺左右，结果燕二爷去世的消息就传了过来。他满心悲痛，之后打听到燕二爷仍有一子在世，就千里迢迢寻到了那个孩子，从此暗中替其办事，以报恩公大恩。

当年郑阳找上门时，燕乘春曾暗中派人查过他，直到确定他所说的经历是真，这才接纳了他，之后就将调查燕二爷同袍之事交到了他手上。

多年下来，这下终于有了结果，燕乘春一到私宅就迫不及待迈入书房，让人将郑阳给立即叫了过来。

“小的见过公子！”

一见小主子，郑阳就不觉心中激动，立即单膝跪地行了大礼。

燕乘春忙上前将他扶起，认真看了看他，“黑了，瘦了。”

说着，满心感慨地拍拍他的肩头，“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！”

郑阳站得笔直，忙微笑着摇了下头，“为您办事，为恩公办事，小的只觉荣幸，欢喜都来不及，又怎会辛苦。”

燕乘春晓得他这是真心话，遂微微一笑，一切尽在不言中地用力握握他的肩头，随之就指指一旁的椅子道：“来，坐下慢慢说。”

郑阳受宠若惊，表示站着回话，结果就被主子直接按在了椅子上头，并让衔山给他端来了新泡的热茶。

他心中一片温暖，便也没再扭捏。

只是事情紧急，茶他倒是顾不上喝了，坐下后就立即恭敬回道：“公子，章盛被灭口了。”

燕乘春才在自己位置上坐下，闻言眸光倏地就锐利起来，“具体发生了何事？”

“小的找到章盛问了他当年之事，他坚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。但小的看他眸光飘忽，觉得他应是有事隐瞒，从他家出来后就又重新暗中调查了下他的情况。

费了几番周折，小的终于查到这个章盛几年前病逝的妻，原是甘州府城青楼中一名叫青黛的妓子。她本是改名换姓了的，结果有一次她去肉饼铺子给章盛送膳食，被一个食客认了出来，直接就叫出了她青黛的名字，还报出了是什么青楼。

她否认之后匆匆离开，那食客以为认错，就没再纠缠，结果当日夜里，那食客就被人套了麻袋打了个半死。虽没证据，可大家都猜测那是章盛替妻子出气所为。这事后大家就对章盛妻子的身份起了疑心，却碍于章盛的暴力而不敢提及。

一打听到这个消息，小的立即就赶去了甘州府城，找到了那青楼的老鸨，用了些手段终于问到，青黛是章盛当年用三千两银子给赎的身，之后两人结为了夫妻，一同到了甘州北边的小镇定居，而章盛给青黛赎身的时间正是他退役之后不久。

对章盛这样的人来说，三千两无疑是一笔巨款，这事摆明了有问题。小的马上返回去找章盛，本想着这下如何都要撬开他的嘴。

结果小的连夜赶到章盛家时，才到门口就听到了屋中似有打斗声响。

小的闯进去救人，就看见章盛已身中数刀，奄奄一息倒在地上，一蒙面贼人手持长剑，正想往章盛心口刺去。

小的随手拿了个东西扔过去打偏了贼人剑锋，那贼人看见小的，也不恋战，抄起桌上的一包银子就扭头逃跑。小的追上他，结果那贼人直接就朝小的扬了一把石灰粉趁机逃走了，小的只能立即赶回屋去，竟发现章盛还没断气。

小的正打算找郎中过来，章盛就拉住了小的说是宣平侯派人来灭他的口，还在咽气前跟小的坦白了当年之事。”